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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衰年变法” 陈师曾炒作齐白石的双簧妙计

(导读:当时,国内传统型画家几乎都把齐白石的画瞧不上眼,而老年学画北漂的画家齐白石也只能在街边摆地摊卖画。而赏识和抬举齐白石的陈师曾,为了炒作齐白石,使用了信息不对称的经济学原理,先忽悠日本人高价买入,再利用日本人的交易价格来拉高齐白石的画价。

  可以说没有徐悲鸿,就没有齐白石,齐白石曾在一封写给比自己小32岁的徐悲鸿的信里说:“生我者父母,知我者君也!” 这是为什么呢?原来,齐白石的成名,曾得益于徐悲鸿的慧识与提携。)


  一,陈师曾炒作齐白石的双簧妙计

  吴昌硕名满天下时,齐白石尚为民间画师,活动范围仅限湘潭一带,他对吴昌硕的画名,早有所闻,却无缘相会。齐白石第四次外出游历时,曾到过上海,很想前去拜访,怎奈无人引荐,只得作罢。齐白石定居北京后,以卖画为生,学的是八大冷逸一路的画风。

  尽管齐白石艺术功力深厚,作品题材丰富,但在因循守旧的北京画坛,也不为时人所重,画店收他的作品,价格低廉,还要卖了才能给钱,即使这样,也无人问津,有时只能靠摆地摊出售自己的作品。这对以卖画为生的齐白石来说,连生计都成了大问题,以至于他到北京多年仍借居于庙宇。

  吴昌硕的高足陈师曾在荣宝斋看到齐白石的作品后,发现其艺术功力非凡,便雨夜造访。两人一见如故,谈论起书画艺术,十分投机,大有相见恨晚之感。陈师曾劝齐白石在自己冷逸的风格中吸收吴昌硕热烈、奔放的艺术特色。陈师曾收藏有吴昌硕的精品,平时秘不示人,爱如生命,为了帮助齐白石开拓一条新路,他毫无保留地将吴昌硕的作品拿出让他学习、研究。

  从此,齐白石开始了他的“衰年变法”,为了排除干扰,用志不分,他停止卖画,闭门谢客,让夫人把自己反锁在画室中,研究吴昌硕的作品。他不只是简单地照本临摹,而是对吴昌硕的构图、用笔、色彩认真揣摩、分析,思索自己的创作途径,想了画,画了想,吸收吴昌硕作品概括力强、重点突出、大胆删减、用色古艳的优点,终于创立了红花墨叶派,其作品以浓郁的生活气息、艳而不俗的色彩、醇厚清新的笔墨,形成强烈的个人风格,在画坛独树一帜。

  齐白石对吴昌硕的艺术敬畏有加,曾对弟子说:“这辈子是画不过吴昌硕了。”当时画界就曾有“吴老缶一日不死,齐木匠不敢南下卖画”的传言。不过,远在上海的吴昌硕,看到弟子陈师曾带来的齐白石近作、了解了他木匠出身的苦难身世和走过的坎坷艺术之路后,对齐白石的奋斗精神非常钦佩,同时对他取得的成就也感到由衷的高兴。


  当齐白石要他代订润格时,年近八十的吴昌硕亲笔为他书写了:“齐山人濒生为湘绮高弟子,吟诗多峭拔语,其书画墨韵,孤秀磊落,兼擅篆刻,得秦汉遗意……”全面肯定了齐白石在诗、书、画、印诸方面取得的艺术成就。齐白石对吴昌硕的艺术推崇备至,不仅下大功夫临摹其作品,还把吴昌硕的一段画论“小技拾人者易,创造者则难,欲自立成家,至少辛苦半世,拾者至多半年可得皮毛也”抄录贴于床头,每天早晚各默诵一遍。

  他在一首诗中写道:“青藤雪个远凡胎,缶老衰年别有才。我欲九原为走狗,三家门下转轮来。”字里行间流露出对吴昌硕的崇敬之情。后来,齐白石渐渐萌生了拜吴昌硕为师的念头。陈师曾把齐白石的想法告诉吴昌硕后,他却明智地拒绝了。

  吴昌硕让陈师曾转告齐白石,大家都是朋友,互相学习、切磋即可,拜师就不必了。此外,他还让儿子吴东迈进京在陈半丁的陪伴下登门向齐白石解释。虽然没有拜师,齐白石一直把吴昌硕当作自己的老师,在陈师曾的提议下,三人互为刻印作纪念,吴昌硕为齐白石刻了一枚“湘潭人也”,齐白石为陈师曾刻了“山谷乡亲”,陈师曾为吴昌硕刻了“缶尊者”,当时被人们誉为“石交之印”。齐白石的作品结集出版时,吴昌硕还为画集扉页题签,这对尚未成大名的齐白石来说,无疑是一种莫大的鼓励和提携。

  齐白石吸收了吴昌硕的艺术成就,获益匪浅,在构图、运笔、用墨等方面,深得吴昌硕神韵,又有自家的面目。陈师曾为齐白石的成就深感欣慰,赋诗称赞:“一日不见如隔秋,三家神犬功自酬,我欲借之乘风去,为我中华雪耻羞。”

  1922年,陈师曾携齐白石的作品赴日本参加中日绘画联合展览会,同时带去的还有好几位当时国内一流画家的作品。陈师曾考虑到吴昌硕的画在日本已享有盛誉,几乎家喻户晓,而齐白石的绘画艺术正需要大力宣扬,就故意把齐白石的画价标得比吴昌硕还高。日本人大为吃惊,尽管他们一致认为齐白石的画很好,但价格太高,他们也不会购买的。

  他们打听到在国内齐白石的画目前卖不上高价,纷纷派人到中国来收购。陈师曾闻讯,马上急电北京各画店将齐白石的画价提高20倍。当日本人赶到北京时,才发现价格与东京相差不多,这个信息反馈到中日联合展览会后,立即掀起了抢购齐白石作品的狂潮,陈师曾带去的画作销售一空,连法国人也买了一部分准备回到巴黎办展。

  齐白石的艺术不仅在日本引起轰动,随之在国内也产生了强烈反响,“衰年变法”大获成功。齐白石感慨万千,高兴地赋诗:“曾点胭脂作杏花,百金尺纸众争夸。平生羞煞传姓名,海国都知老画家。”

  到了上世纪20年代中期,齐白石已和吴昌硕并称“南吴北齐”,在中国画坛双雄并峙。齐白石的艺术冲出了吴昌硕的藩篱,创立出自己的独特艺术风格,开拓了水墨大写意的新空间,使古老的东方画坛焕发出青春之气。


  二,没有徐悲鸿,就没有齐白石

  齐白石出身贫寒,作过农活,当过木匠,后以民间画工为生。57岁时,齐白石到达北京,住在法源寺,以卖画度日。他曾这样叙述自己当时的卖画生涯:“我的润格,一个扇面,定价银币两元,比当时一般画家的价码便宜一半,尚且很少有人问津。生涯落寞得很。”可见齐白石当时生活何等惨淡!在一个无人理睬的场合,梅兰芳跟他寒暄了几句,使他挽回了面子。为此他心存感激,回去用心画了一张《雪中送炭图》送给梅兰芳,并题句云:“而今沦落长安市,幸有梅郎识姓名。”可是梅兰芳并不能改变齐白石在画坛的地位。

  认识了陈师曾后,齐白石的艺术生涯得以转变。陈师曾虽然比齐白石小13岁,但其时已名满天下,是吴昌硕之后革新文人画的重要代表。他鼓励齐白石尽快自成一体,走艺术的创新之路。

  于是齐白石开始了“衰年变法”。用他自己的话说:“扫除凡格实难能,十载关门始变更。”从1920年到1929年,他“十载关门”大胆突破,艰难探索,终于“扫除凡格”,“变更”了面貌。然而,他在北京依然是知音寥寥。正像他自己说的:“懂得我的画的,除陈师曾外,绝无仅有。”

  陈师曾于1923年便英年早逝了。失去唯一知己的齐白石遭到了同行们的口诛笔伐。北京画坛保守派们骂齐白石的画是“野狐之禅”、“俗气熏人”,“不能登大雅之堂”等,极尽攻击之能事。

  绝望中亦孕育着希望。在齐白石“十载关门”的最后一年——1929年,到北京不久的徐悲鸿慧眼识珠,一眼就发现了“衰年变法”之后的齐白石。


  此时的齐白石年已66岁。在徐悲鸿看来,齐白石绝对是大师级的画家。在反对派的鼓噪声中,徐悲鸿大声疾呼: 齐白石“妙造自然”;齐白石的画“致广大,尽精微”……徐悲鸿不仅在展览会上贴条预定齐白石的画以提升其地位,而且为齐白石出版画集,并亲自写序。徐悲鸿还请齐白石到自己任院长的北京艺术学院做教授,并亲自驾马车接齐白石到校上课。徐悲鸿对学生说:“齐白石可以和历史上任何丹青妙手媲美,他不仅可以做你们的老师,也可以做我的老师。”

  为什么徐悲鸿如此看重齐白石?因为在他的眼里,齐白石的每一笔都不可或缺,他的画纯粹而凝炼,每一根线条可以千变万化。徐悲鸿曾著文《中国今日之名画家》推介曰:“齐白石之长处,在有色彩,一往直前,无所顾忌,惟多红而少绿,或其性格所尚,写昆虫突过古人,其虾、蟹、雏鸡、芭蕉,以墨写者,俱体物精微,纯然独创。”

  齐白石幸甚,衰年得遇伯乐徐悲鸿,后终于成为举世闻名的画坛大师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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